晏亦川拧开瓶盖的响动清脆得像解题时的顿悟，水面波纹映着他眼底笑意：“别太会说话，作为新时代青年追寻一下怎么了。”他仰头喝水的喉结滚动声里，年年把韦神签名做成了动态表情包，正在全息屏上循环播放。

黎知许突然把冰凉的瓶身贴上后颈，看着冷藏室剩下的整齐的十瓶水轻笑：“改天给你弄套韦神同款灰色衬衫？”悬浮屏应声弹出某宝页面，28家店铺“学神同款”的广告词闪成一片。

“免了。”晏亦川的钢笔尖精准关闭弹窗，“我只需要这个。”他屈指弹了下瓶身，水纹在阳光下泛起涟漪，比坐标系更严整有序。

黎知许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好了，既然你数学疯也发完了……”

“不是，等会，什么叫疯？我怎么……”

“嘘——”黎知许竖起食指压在唇上，无情的打断了晏亦川的话，然后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不听，你闭嘴，接上句，既然你数学疯发完了，那现在我们就来跟某只一头雾水，还略显孤单可怜且世界观碎成二维码的小凤凰聊聊天吧。

“？叫！哥！我是你哥，没大没小的。”晏亦川用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扇子轻敲了下黎知许的发顶。

黎知许礼貌性的朝晏亦川笑了笑，“亲爱的，请不要给自己加辈分，还有，不要家暴。”

“……”

晏亦川硬了，拳头硬了。

黎知许转头看向正摆弄游戏手柄的宋宴倾，袖中滑出袋薯片抛过去，“宋宋，该给小朋友做心理疏导了。”

宋宴倾单手接住薯片袋，用牙咬开包装时高马尾发梢扫过全息键盘。他屈膝撞了撞身边呆坐的江余，拿着游戏手柄敲了敲茶几，“OK，来，江江，今天你看到了这么多，见识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有没有什么想问我们的。”

江余无意识的抿了抿唇，蹙着眉头，“我……想说的话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那你就两言，三言，四言……”宋宴倾忽然从袖中抖出个折叠键盘，指尖翻飞调出个电子文档，“总能说尽。”

江余望着悬浮屏上自动生成的思维导图，喉结动了动：“……好。”

“那你说吧，问吧。”宋宴倾把可乐罐贴在少年发烫的耳尖，罐身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对方鬓角。

“嗯……所以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江余咬着唇扫视了一眼系统空间。

“是也不是？”黎知许吃着薯片眨了眨他那双大眼睛。

“？为什么是也不是？”江余

宋宴倾打了个哈欠，单手托腮靠在沙发上，“准确来说，身体是，灵魂不是。”

“那你们是……”江余一时有些语塞，“夺舍？”

“？？？这什么话！！”黎知许猛地坐直身体，仿佛人品受到了侮辱，“那肯定不是，是原主本人死了，我们才过来的……肯定不是夺舍那个恶毒的法子。”

晏亦川忽然用折扇挑起江余下巴，但被江余一个偏头躲了过去，仔细一看，扇面《清明上河图》里的船夫正朝他们比中指：“还有，这身子都凉透了我们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