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根诡异的枯草随着阴风打着旋儿,掠过无数山丘与裂谷,直到逃出足够远的距离,才敢将几株枯草聚拢。
它们扭曲缠绕,渐渐融合成一团似草非草、似肉非肉的诡异存在。
“冬…凌…”
他发出低沉嘶吼,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却充满怨毒。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吗?”
“我们,来日方长!!!”
这团扭曲的生物既想挑衅又怕被发现,显得既凶又怂——这正是仅存一缕残魂的倏忽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面对已经踏上成神之路的冬凌,重伤的倏忽明白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不得不兵行险着,用假死之术金蝉脱壳。
如今倏忽虽然实力尽失,弱得连普通蝼蚁都不如,却也因此逃过一劫——他的气息微弱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连冬凌都未能察觉。
丰饶孽物的血液本就有极强污染性,但寻常孽物最多传播“丰饶”诅咒,像倏忽这样能直接寄生的实属罕见。
若冬凌知晓这个能力,定会掘地三尺将这片区域彻底净化,可惜经验不足让他疏忽了这点,给了倏忽苟延残喘的机会。
“可恶!这鬼地方连个活物都没有!”
扭曲成麻花状的倏忽艰难蠕动,开始了他狼狈的求生之旅。
与此同时,尘歌壶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冬凌正一边逗弄着毛茸茸的狐狸幼崽,一边与老友椒峦阿丘叙旧。
交谈中他惊讶地发现——在其他人眼中,自己竟从未失联过?
电光火石间,冬凌恍然大悟。
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并不罕见,就像老鹰会将雏鹰推下悬崖逼迫其学会飞翔,想来系统也是抱着同样打算。
——用“无法回家”这个执念逼迫他尽快掌握空间之力。
几个世界面临的灭顶之灾,根源正是空间扭曲,若他能完全掌控这份力量,危机自然迎刃而解。
可惜迄今为止,他对空间法则的领悟仍停留在粗浅层面,连开辟回家之路都无十足把握。
冬凌有些出神地凝视着远方,思绪飘远间不自觉地轻叹一声。
他收回目光,转向椒峦和阿丘,郑重承诺道:“我一定会尽快掌握空间力量,送你们安全回去。”
说完,他还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其实他听到了倏忽的怒吼,只是之前情况紧急不容多说。
“抱歉,是我与倏忽的恩怨连累了你们和孩子……”
“别这么说!”
阿丘和椒峦异口同声地打断他。
椒峦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手上却是一巴掌拍上了冬凌的脑壳。
“你这家伙……脑子不会被倏忽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