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州衙暖房,曹文杰是没资格踏入的。
到现在州衙已由晏羽说了算,曹文杰也被请到暖房中等待。
“曹大哥,一路辛苦了。”
晏羽推开房门,向曹文杰作揖道。
“晏老板,你太冲动了。”
“这话怎么说?”
“你若进城,只杀周为礼和赵天一,这事就算捅洪都府,捅到朝廷,顶多算仇杀,这案子也由宁州城自行解决。”
“杀两只小虾米,不足震慑肖小。”
“所以你就杀了同知?杀了通判?还在菜市场诛人亲族?”
“杀就杀了,曹大哥也知道我的志向。”
“我们先不论,你那大逆不道的志向,我且问你,你的军队可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
“以一敌百不敢说,以一敌十我还是有信心。”
“好,就算你能,铜鼓营距离宁州城,不过一日多路程,洪都府的南昌卫,也不过两三日路程,还有江西各府卫所兵丁。若晏老板造反罪名坐实,江西巡抚解大人,随时可调集数万大军来围剿。”
“曹大哥也太高估了官军了吧!就算有数万人来围剿,我便往西乡山林中一躲就是了。”
“是,你是可以躲,西乡的百姓了?你的商货了?只要围上一两个月,你的西乡人民军将不攻自破。”
“曹大哥是不是高看卫所兵了,宁州巡检营,150人的兵额,实力不过70余人,还有不少老弱,其他卫所军可见一斑。”
“你可别忘了,你手上那几个日进斗金的秘方,若是普通反贼,上面的大人可能不够正视,可以你的秘方,不但会引来卫所兵,还有在湖广缴寇的京营与边军,他们的战力,可不在你西乡人民军之下。”
是呀!
怎么把这茬忘了。
宁州城的权贵。
就是因为这几个配方,才想置自己死地。
就以现在的实力,远不到与朝廷大军,抗衡的能力。
“那依曹大哥看,眼下该当如何?”
“撤出宁州城,把这次攻城屠杀变成仇杀。”
“屠杀变成仇杀?这个怎么说。”
“关键在邹敬恒邹知州,以是否撤宁州城相威胁,再以重金利诱,让邹知州向洪都知府写上呈文,将你西乡人民军,变成西乡山匪。”
“撤出宁州城我可以理解,毕竟丢城,邹敬恒的脑袋也不保,但将西乡人民军,变成西乡山匪,这是何意?”
“若是山匪为祸,这事捅到洪都府也就为止,轻责令宁州自行剿匪,重则洪都府派兵来剿匪。”
“只是杀了这么多人,邹敬恒能瞒住?”
“这就是叫你给邹知州重金的原因,能做上知州,谁没有后台,邹知州为了保命,自会带上重金,去向上官贿赂,去向后台求救。”
“那行,在周为仁和周为礼等人家中,搜刮了十余万两白银,不知道够不够?”
“多少,十余万两?”
“对,那些铺面田地等产业,还没统计。”
其实还有周为仁老家的13万两。
但晏羽还没核实,也就没说出来。
“不用给那么多,有个三四万两就够了,不过建议铺面等宁州城内产业,一同送给邹知府,只要他在宁州有持续高收入,他就会设法稳住当下局势。”
若是有一个。
懂得官场门道的人协助,晏羽感觉会轻松很多。
曹文杰不论是能力,远见,还是官场门道。
都是晏羽急需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