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进攻,有了熊文灿的带头。
各个卫所军官,也不得不脱下山纹甲,脱下明甲。
穿上普通官兵布甲或棉甲,站在最前排。
见熊文灿已冲出军阵,军官们也往壕沟方向冲去。
只是!
还没跑个几十步,大多官兵将领,速度都放慢了起来。
唯有熊文灿,五十多岁的年龄,还一马当先,跑在冲锋军阵最前方。
眼见就快进入匪兵火铳射程,熊文灿还没有放缓冲锋的速度。
熊文灿的家丁亲卫。
便纷纷加快速度,挡在熊文灿前面。
“砰砰砰!”
百步之外,前方匪兵壕沟中,就有依稀的白烟升起。
熊文灿清楚,那是匪兵的狙击手。
匪兵击狙手寻不到官兵将领,便朝最前排的官兵射击。
看到自己身前,一个又一个的熟悉身影倒下。
这些家丁亲卫,大都是熊文灿从贵州带出来的族人。
如今为了剿匪,熊文灿只能带着族人赴死。
熊文灿跨过自己亲卫的尸体。
眼神没有留恋,依旧向前冲锋。
终于!
气喘吁吁的熊文灿,冲到匪兵壕沟前百步左右的位置。
身前挡枪子的几十名家丁亲卫,早已倒下。
“砰砰砰!”
一阵枪声传来。
熊文灿感觉腹部,传来撕咬一般的疼痛。
熊文灿没有搭理那疼痛,继续向前极力迈步。
可惜!
跑了七八步。
熊文灿感觉无力再迈出步伐。
犹如醉酒老汉一般,摔倒在地。
熊文灿听着自己沉重的喘气声。
眼珠向后方寻去。
只看到越来越多的官兵,正朝前方疯狂涌去。
跟随自己多年的家丁亲卫,尸体已被官兵冲锋大军遮住。
熊文灿冒着血泡的嘴,费力张口道:“能与诸位共赴黄泉,是熊某之福。”
有了熊文灿的带头。
各卫所指挥使、千户等将领,也混在冲锋大阵中。
虽然倒下了几百官兵,剩下的官兵,依旧拼命向前冲去。
直到距离壕沟四五十步左右。
清晨遗落在战场的攻城车、盾牌车等器械。
再次被官兵推动向前。
通过望远镜,卢同光发现了不对劲。
官兵已倒下近千人。
按理来说,即使官兵不溃逃,也应该放缓冲锋速度。
怎么官兵现在推着攻城器械,速度一点也没有降低。
恐怕七八息的时间,那些攻城器械,就会撞到铁蒺藜前。
碎发枪换弹要十几息时间,必须快速阻止官兵靠近铁蒺藜。
“快!向各哨打旗语,射击完的军士,不要再换弹,准备丢轰天雷。”
“碰!”
虽然一辆推着攻城车的官兵们,已被狙击手爆头
但攻城车辆的惯性,依旧一口气撞开了三道铁蒺藜。
随后越来越多的攻城车、盾牌车,朝铁蒺藜撞来。
哪怕有些官兵知道,身旁落下的铁球,是华夏人民军的“万人敌”。
已无退路的官兵,依旧选择推车撞向铁蒺藜。
“轰!”
随着爆炸声的响起。
攻城车辆与铁蒺藜,还有数千官兵,被浓烟淹没。
战场之上,仅仅安静了十几息。
浓烟还未散去,华夏人民军军士还在耳鸣之时。
卢同光便看到有大量官兵,继续朝壕沟冲锋。
只是这群冲过来的官兵,很多甲胄比刚才冲锋的官兵,要精良的多。
而且这群官兵,不少刀枪之上,还有鲜血在滴落。
没错!
这群官兵,就是方才在两百步开外,督战的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