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夕阳的余晖洒在长安西市渠畔,将这里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赢挚带着几分醉意,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今日的他,打算在这里举办一场与众不同的宴会。
赢挚一声令下,手下人便将十二金人残躯搬来,熔成了一座华丽的鎏金舞池。那金色的光芒闪耀着,仿佛要将整个西市渠畔照亮。赢挚又解下《市舶税则》残卷,随意地铺在地上当作毯子。每走一步,脚下就显化出“粟特商队通关文牒”的星轨图,光芒闪烁,如梦如幻。
“今夜不跳《霓裳》跳《量天》!”赢挚大声呼喊着,声音在渠畔回荡。说罢,他醉笑着抛洒出三斛波斯金珠。金珠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金色的弧线,纷纷扬扬地落下。那珠光极为耀眼,落在胡姬的裙裾上,竟将裙裾烧出了一个个窟窿眼,而这些窟窿眼的形状,竟隐隐构成了《安西改制策》的模样。
云韶抱着冰晶琵琶,正准备起调。赢挚却突然冲过去,扯断两根弦,缠在突厥使者的脖颈上,脸上带着玩闹的笑容:“听闻草原汉子最善喉歌,不如给本公子伴个战阵鼓点?”
突厥使者又惊又怒,挣扎着喊道:“你这是何道理!如此羞辱于我!”
赢挚却不以为然,笑着说:“别这么小气嘛,不过是一场乐子罢了。”
弦丝勒出的血珠从突厥使者脖颈渗出,遇金珠即燃。火焰在空中变幻着形状,最终凝成了“白江口海战”的倭船阵列图。众人看着这奇异的景象,不禁发出阵阵惊叹。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凭空出现这样的图?”一个围观的商人惊讶地说道。
旁边一个文人模样的人则喃喃自语:“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操控?”
胡旋女赤着双足,轻盈地踏上《贞观律》竹简。当她的足底与竹简接触的瞬间,冰纹中竟渗出了徐福炼丹的汞浆。那汞浆散发着诡异的光泽,缓缓流淌。
赢挚斜倚在豹皮氅堆成的软榻上,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他用狼牙箭尖蘸着汞浆,在胡旋女的脊背画起了《海疆堪舆图》。
“小娘子这冰肌玉骨,倒比兵部那帮老朽的沙盘更衬得起倭寇藏宝岛。”赢挚笑着调侃道。
胡旋女又羞又恼,娇嗔道:“公子莫要再拿我打趣了。”
赢挚却不理会,继续专注地画着。当画至腰窝时,他忽然用力将箭镞刺入《租庸调》铁券。铁锈与汞浆混合在一起,瞬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凝成了一个橘木傀儡。
这橘木傀儡栩栩如生,它抱着“水密隔舱造船术”的竹简,蹦蹦跳跳地跳入舞池。傀儡每踏一步,池底就显化出突厥暗桩的名录。众人凑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上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突厥暗桩的名字?”一个士兵惊讶地说道。
赢挚冷笑道:“哼,这些暗中的勾当,今日就让它们见见光。”
最后一步,傀儡正踩中波斯商人阿罗憾的翡翠扳指。阿罗憾心疼地喊道:“我的扳指!你这是故意的!”
赢挚却大笑起来:“阿罗憾,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