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铺展在长安城的上空,将宏伟的太极宫温柔地包裹其中。太极宫前殿里,烛火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映照着李世民那专注而沉稳的身影。他身着华丽的明黄色龙袍,端坐在书桌前,面前堆积如山的奏章见证着他作为帝王的勤勉与责任。
李世民时而眉头紧锁,仔细斟酌着奏章中的每一个字,仿佛要透过文字洞察大唐帝国每一处角落的民生百态;时而奋笔疾书,朱红色的批文如灵动的火焰,跳跃在奏章之上,那是他对国家命运的深刻思考与果断决策。
就在李世民沉浸于国事之时,殿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细微响动,仿佛是夜风中夹杂着的神秘低语。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敞开的殿门,投向了那片静谧而深邃的夜色之中。
只见三百盏孔明灯,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悠悠荡荡地飘了过来。这些孔明灯制作得极为精巧,灯面上绘制的长乐与赢挚在曲江池畔嬉戏的剪影栩栩如生。画面里,长乐身着轻薄的罗裙,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灿烂而纯真;赢挚则紧跟在她身旁,眼神中满是宠溺,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烦恼都融化。
每一盏孔明灯的灯芯,都裹着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量子骰子。随着孔明灯的飘动,骰子的光芒相互交织、辉映,形成了一道道如梦如幻的光影。这些光影投射在殿内摆放的《贞观政要》竹简上,逐渐映出了一串神秘的暗纹。李世民起身,走近竹简,仔细端详,那暗纹竟清晰地组成了“载初二年长乐监国”的字样。
“这丫头……”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不禁摇头轻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缓缓走向殿外,想要一探究竟。当他伸出手,指尖刚刚触碰到灯绳的瞬间,变故陡然发生。
整串孔明灯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刺得人眼睛无法直视。光芒渐渐消散后,孔明灯竟化作了一幅神秘的画卷——《推背图》第四十象。画面中,一个天真无邪的女童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量天尺,那量天尺的模样,竟与李世民记忆深处的一件物件一模一样——当年玄武门之变时,他遗落的梼杌锁。
此时长乐像一阵欢快的春风,蹦蹦跳跳地闯进了前殿。她的发间还沾着赢挚精心为她插上的野菊,那金黄的花瓣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父皇!”长乐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宛如银铃般清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径直冲向御案。还没等李世民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把抓起御案上象征着皇权的玉玺,转身就往摊开在桌上的《海疆堪舆图》上盖去。
随着玉玺落下,印文与墨汁接触的瞬间,奇妙的变化发生了。印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缓缓蠕动、变形,最终化作了星轨图案。那星轨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尚未发生的历史。
李世民看着女儿这突如其来的调皮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却满是疼爱。他伸手执起桌上的鎏金镇纸,想要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桌面。然而,当他拿起镇纸时,却发现纸下藏着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东西——赢挚用糖稀画的鬼脸。
那鬼脸画得惟妙惟肖,圆圆的眼睛,咧开的大嘴,仿佛在对着李世民做着鬼脸。更让李世民又好气又好笑的是,鬼脸遇热后渐渐融化,显露出了一行血篆:“拐走令爱三日,抵押物为《秦王破阵乐》真迹半卷。”
看到这行血篆,李世民心中对赢挚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拐走”长乐,还留下这样奇特的“抵押物”。不过,从这也能看出赢挚对长乐的真心和他那不羁的个性。
赢挚醉醺醺地倚靠在殿柱旁,腰间的蹀躞带上随意地拴着长乐刚为他编织的柳条冠,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随性洒脱又略带不羁的气质。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殿内发生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赢挚伸手入怀,掏出三枚骰子,在手中随意地抛弄了几下,然后猛地抛向空中。骰子在空中翻滚着,闪烁着神秘而奇异的光芒,仿佛带着某种未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