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寉止第二次被同一个人投诉举报,又在药堂诊治过没有任何隐晦未告知的危险疾病,暂时判定他对岑子青的所作所为有‘骚扰’的嫌疑,被护卫队队长带去了惩戒堂,关禁闭一天。
护卫队队长一边关门,一边劝说,“学生之间有摩擦,也不应该把关系闹得这般僵对吧?你好好反省一天,明天一早自会有人放你出来。”
寉止站在光线昏暗,空荡荡无一物的禁闭室内,体会了一把从不曾尝试过的‘禁足’。
似乎只要和岑子青在一起,他总能经历不曾有过的趣味人生。
这几百年的独守,空洞孤寂的内心,仿佛在慢慢被填补上了温暖。
忽然,寉止的眼神变的凌厉,脚步往前一踏,整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内院,转眼即到了静水流深的禁地外。
此时临近夜幕,黑夜与夕阳的交汇,整条云断山脉正半暗半明。
寉止的身影刚出现在云梯上,司图南和花飞絮也同时现身。
“擅闯禁地者,死。”花飞絮站在树梢上,手持灵器柳叶银扇,杀气凌然,扇影重叠化作万千刀刃袭去。
“慢着。”司图南横刀出鞘,强势一挥,化解了花飞絮的攻击。
花飞絮还来不及质问,就看到司图南单膝下跪,对着寉止毕恭毕敬道,“家主。”
听到这声家主,花飞絮骤然反应过来,立刻单膝跪下,惊魂未定的说,“属下眼瞎,竟未察觉冲撞了家主,属下该死。”
寉止改变的容貌在踏上云梯之时,慢慢蜕变成自己本来的模样,但花飞絮并看清就对其出手,也只是出于职责,寉止并不怪罪。
在夕阳完全沉下,夜幕降临,月色皎洁映照着寉止缩地成寸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司图南与花飞絮的跟前。
夜风拂起寉止的发丝,飘散的墨发掠过他眉眼,深邃的幽暗的瞳眸与静水流深居中穿着素衣长袍的百里鹤归的碧色眼眸对上。
拥有绿眸的百里鹤归为主身,黑眸的寉止为分身,明明同为一个人,他们的思想,记忆都是同步的,然而此时此刻,却出现了不一样的意见。
“你想来阻止我?”百里鹤归斜倚在凉亭的卧榻之上,如绸缎般的黑发被风吹的凌乱又张狂,碧色的眼眸深处,是望不到底的偏执与黑暗。
寉止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眸深沉的可怕,“冲动的后果,你负担得起吗?”
他们在自问自答,他们在互不相让,同为一人,却在此时性格有着极大的反差。
如果说,分身寉止还拥有克制的一面,那么主身的百里鹤归,是放弃了克制,极度的放肆与张狂。
寉止分身未完全继承主身百里鹤归,这数百年后来不断追求复活‘梓青’的癫狂与执念。
所以寉止才能忍,才能克制着没在认出岑子青的灵魂就是‘梓青’,紧紧把人搂入怀中。
“他知道你对他抱有那份肮脏的心思吗?”寉止对着自己的主身百里鹤归讥笑,“他为了你献祭了神魂,让你成为世间第一,你却对他抱有占欲之情,他若是知道,你猜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我们?”
百里鹤归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的分身,在他说出他最不想听的话时,百里鹤归已经掐住寉止的脖子,固执己见的阴狠道,“他本就该回到我的身边。”
他失去了他几百年,他不想再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