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白慕野从总部空降E-19,彻底阻断了他在E19的升迁路。”
“若西尔斯离开战备组,被分入拓荒军,那他最多也就能爬到副指挥的位置,他生长在E-19城,以拓荒军总指挥为目标,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自然是不服气的,他不想屈居白慕野之下,所以他的职位也一直没确定。”
“所以,他与白慕野不对付,也总是找白慕野的麻烦。”花祭平静叙述着西尔斯的理想、过往与他与白慕野的恩怨。
他明明是敌对之城的公爵,却对兽人联盟一座小城的高阶兽这么了解,即使是为了收编,也足够有诚意,特别是他认真道出这番话时,好似能体会到西尔斯的不甘与抱负。
黎寻就这样凝望着旁侧这个一脸认真的兽人,他与她曾经遇见过的兽人都不同。
抛去“敌兽”这点来说,花祭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魅力,一股许多兽人都没有的魅力……
飞艇平稳地驶向城堡的方向,两侧窗外掠过所有景色,都是花祭故事中的点缀。
“白慕野本就不该出现在这座小城,他的到来,抢食了小城强者的饭碗,亦是联盟内部的混乱造成的结果。”
“伊夫林与金茨他们一样,肮脏混乱下的受害者,他们原本并不是流浪兽,生活在靠近中心的城市,可是联盟的贵族抢夺他们的家园,拆了他们的房子,想将他们赶出去,用那块地建娱乐城……”
“伊夫林他们自然不愿,于是双方起了冲突,贵族杀了他们的亲兽,伊夫林一怒之下,咬死了几个贵族,他们便被全城通缉了,他们不得已带着满身的伤逃了荒漠之上,在危机四伏的沦陷区苟延残喘……”
“直到遇见了我们……”花祭的声音慢慢低沉下来,回忆起初见伊夫林时,他身上那股嗜血的气质,他们在沦陷区苟延残喘得活了那多年,为了活命、为了同伴,早已杀红了眼,面对所有可能威胁他们的元素,他们都会立即清扫干净。
花祭初见伊夫林时,伊夫林身上的煞气太重,比花祭更甚,他不像个兽人,更像是纯纯的野兽。
他们疯狂、野蛮、嗜血,有时候真得可能要靠喝咽下同伴的血肉活下去……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逃出来时,有族群里的雌性陪同他们,虽然或老或病弱,这群雌性也不被那群贵族在意,但她们是伊夫林他们能活下去的根源与勇气,但多年磋磨,雌性们也都相继离世了……
黎寻是第一次听见伊夫林的过往,而且是从花祭口中听到,她先前只知晓伊夫林他们原是流浪兽,但不劫掠雌性,与织悱他们并不相同,所以她对伊夫林的印象倒也没那么坏。
她晃神了几秒……
只听花祭好听的声响继续幽幽传来:“织悱他们也是一样,虽然他们不是从兽城出来的,但是他们的上一辈也是迫不得已离开了兽城,与伊夫林他们的遭遇差不多,本质不是他们的错,是贵族逼得他们无路可走,只能自己从死路中寻找生路。”
“织悱出生在大漠,一个从未在兽城生活过的兽人,且又从小得知亲兽们是被兽人联盟逼到如此境地,你叫他如何不恨?他们生来就是流浪兽,自然‘卑劣、恶心、下作、狠辣……’太多词语可以用来形容他们。”
“他们确实算不上好东西,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当个好东西,当然也不会去当个好兽人……”
“太善良的兽人不可能在沦陷区里活着,他们族群里的雌性早死光了,大漠里资源又有限,他们除了去抢联盟的资源和雌性,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他们注定是天生坏种!即做了恶事,你们自然也有辱骂他们的权利!”花祭再次偏头看了黎寻一眼,他说这些似乎只是为了给她讲述伊夫林与织悱他们的来路,并非要给他洗脱罪名,他承认他们的罪行,也保留众兽指责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