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五千先锋军,冲散了镇守合肥的一万曹军,一路追杀到逍遥津。
但自己也损失了两千余兵马。
太史慈急于建功,想要活捉蒋济,不等孙权的后军赶上,直接引领本部兵马,过了浮桥,继续追敌。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又是阴晦的天气,并无月色,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
太史慈手指前面不远处的火把光亮:
“蒋济的残兵,距离我们不过三五里的距离!”
“先将他活捉,然后再入合肥城!”
手下五百从鄱阳湖带来的亲卫军,紧紧跟随在太史慈的身后,向着前面猛冲了过去。
但又追了里许。
突然之间,前面的火光,全部熄灭!
四围周遭,一片漆黑!
太史慈急忙勒住战马,提枪登高了望。
但黑夜无边,哪里还有曹军的影子?
“将军,这里背靠大河,两面都是乱林,地势极为复杂。”
后面跟来的副将,拍马赶上太史慈,低声说道:
“若敌人斩断了浮桥,然后再趁夜突袭回来,我们背水而战,退无可退矣!”
太史慈猛然醒悟,不住的点头:
“我只忙着追敌,竟然忘了这事!”
“不如先回河边,守住浮桥,待主公的后军赶上之后,再行追敌!”
太史慈正欲引兵退回河边的时候,黑暗之中,忽然万箭齐发!
“退!”
“速退!”
太史慈以掌中铁枪拨打刁翎,边战边退!
但变起突兀,身后的五百亲卫,霎时之间,已经数十人中箭身亡,死于马下。
太史慈亲自断后,遮蔽箭雨,掩护撤退。
双臂四肢,挂满了羽箭,如同刺猬一般。
但他神勇无敌,单手舞枪,护住前心,另一只手将几处影响身手的羽箭拔下,扔在地上。
羽箭皆有倒钩,每一支箭拔出,都带着血肉!
突!
暗夜之中,忽然火光忽现!
“杀!”
“杀过柴桑,活捉孙权!”
“杀!”
迎面一支骑兵,在火光的照耀下,也不知道有多少。
但这支骑兵凶悍异常,一边追击太史慈的兵马,一边放箭不止!
“渡过河去!”
“快!”
太史慈退到河边,见浮桥扔在,心中稍安。
但这回轮到吴兵争相拥挤过桥了。
噗噗通通!
噗通噗通!
战马兵卒,落水者占了多半!
还好这些兵卒,都是从鄱阳湖水寨带来的精锐,见惯了大江大河。
能落入水中,反而躲过了箭矢,游到岸边,逃过一死。
嗖!
嗖嗖!
箭矢如雨,愈发的细密。
太史慈守在桥头,掩护军马撤退,不但不过桥,反而单骑杀了过来。
噗!
手起一枪,把冲在最前的一名骑兵,挑落马下!
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已有三支羽箭,嵌入了他的前心!
纵然太史慈神勇,酣战了半夜,又身中数箭,也已力竭了。
“大都督!”
“太史慈有负大都督厚望,愧对伯符将军重托……”
在这一瞬间,在他的脑海之中,忽然又闪现出了十多年前,他和孙策神亭初见的那一幕。
英雄少年,酣战半日,惺惺相惜,遂成终生不渝的挚友。
噗!
噗噗!
后面的骑士,见太史慈坐在马上,手提铁枪,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