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用的奴才,怎么不去请太医?
老爷不过是被罚了板子,又不是被革职查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文星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噎得够呛,心里暗自腹诽。
要不是洛姑娘不愿意来,谁稀罕找你这个没名分的女人!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竟敢对我指手画脚。
但他面上依旧不敢显露分毫,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赔罪道。
“夫人说得极是,是奴才糊涂了,这就去请太医,这就去!”
说完,便像脚底抹油一般,一溜小跑着出了院子。
柳如眉见文星走了,又在沈宏霏耳边哭了几声。
见沈宏霏毫无反应,便收起了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走到一旁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紧紧盯着沈宏霏毫无血色的脸。
声音虽轻,却透着丝丝寒意。
“沈宏霏,你可别以为你这些日子干的那些腌臜事,能瞒得过我!”
她冷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背着我们母子三人,在外面和那个狐媚子出双入对,逍遥快活!”
柳如眉的眼神中满是怨毒。
“兴儿不过是断了一条腿,你就嫌他成了累赘,狠心地要抛弃他。
你甚至连我也想一脚踢开,我跟了你十几年。
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说弃就弃,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呐!”
说到这儿,她的眼眶泛红,可那泪水里却没有半分真情,只有满满的算计与不甘。
“现在好了啊!现世报来了!
这世上如今你就只剩下兴儿这一个儿子,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哼,真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
柳如眉越说越激动,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丝畅快的笑意。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刚刚说的不是自己丈夫的悲惨遭遇,而是一件大快人心的趣事。
唐府,同辉堂的院子里,冬日的寒风似冰刀般割着人的肌肤。
沈氏身着单薄衣衫,被迫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膝盖早已麻木,可她心中的怒火却熊熊燃烧。
周围往来干活的丫鬟婆子们,虽都低着头,却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
沈氏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一个妃子又有什么了不起?”
她在心底咬牙切齿地想着。
“三番五次来找我的麻烦,我早就忍无可忍了!”
但很快,沈氏的思绪又转到了女儿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得。
“我的女儿以后可是要成为大皇子妃的,将来更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暗自笃定,既然唐婉清已经发誓对大皇子无意。
那么只要大皇子想拉拢自己的老爷,就必定会娶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沈氏心中竟涌起一丝希望。
“我真是太蠢了!”沈氏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和唐婉清作对有点傻。
和唐婉清作对,让皇上厌弃自己,实在是不明智。
皇上对唐婉清的宠爱,说到底,不过是看重自己的老爷在朝中的地位与影响力罢了。
她终于明白,以后不仅不能再拖后腿,还得维护好唐婉清。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护好老爷的地位,进而保障自己和女儿的未来。
沈氏跪在地上,望着灰暗的天空。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在一瞬间活明白了。
将军府的书房中,祁长生和秦七爷面对面而坐,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在他们面前,静静摆放着费尽周折才得到的神木髓。
“哎,我说祁老,”秦七爷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满是不耐。
“你到底懂不懂制药啊?
你瞧瞧人家唐婉清小姑娘,一拿到神药,没多会儿就把药丸搓出来了。
你倒好,盯着这神木髓都看了一个时辰了,到底行不行啊?
要是不行,老夫可就去找唐姑娘帮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白了祁长生一眼,那嫌弃的表情瞎子都能看出来。
“两个老糊涂,”这时,瘫在软榻上的轩辕瑾书悠悠开口。
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就不会一人喝一口,然后躺床上,眼睛一闭一睁,修炼一下就成了?”
他这主意一出,瞬间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秦七爷听到这话,心里虽满是不屑,却又不敢直接怼轩辕瑾书。
只能憋闷在心里,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憋屈了。
祁长生则气得吹胡子瞪眼,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万一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怎么办?你这不是瞎出主意嘛!”
他满脸涨得通红,显然被轩辕瑾书的话气得不轻。
“小爷我可没别的办法了啊!”轩辕瑾书耸了耸肩,一脸轻松。
“小神医可是说了,这个冰盒子快失效了。
你们的时间再浪费可没几个时辰给你浪费了啊!
你们再不抓紧,这神木髓可就废喽!”
此刻,他已经将解药秘密送往王府,心情格外愉悦。
全然不顾祁长生和秦七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祁长生坐在那儿,双手抱胸,胸口剧烈起伏。
好生气,好生气,也不知道是在生秦七爷的气。
还是在气轩辕瑾书瞎捣乱。
又或是生自己的气,总之,他就是满心的恼火,无处发泄。
从慈恩寺归来后,叶凛萧便一直静静坐在书桌前,眼神冰冷不言不语。
轩辕瑾书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心中暗自揣测,却始终猜不透叶凛萧究竟在想些什么。
也不敢贸然打扰,只能在一旁暗自观察。
“将军,能不能带老夫去一趟唐府?”
祁长生实在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能向叶凛萧求助。
为了神木髓的事儿,他绞尽脑汁却毫无头绪,此刻满心期待着唐婉清能帮上忙。
“你可拉倒吧!”轩辕瑾书眼睛一瞪,毫不留情地回怼道。
“全京城都知道唐婉清对外称你已经离开了。
你这时候去,不是明摆着给她添麻烦吗?”
他的话语像一记重锤,直接把祁长生的希望给敲灭了。
祁长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满脸憋屈。
只能狠狠地瞪着轩辕瑾书,那眼神仿佛在。
“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