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暗潮汹涌）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黎簇靠在车窗边昏睡，手里还紧攥着青铜短刃。吴邪盯着笔记本电脑上两块残片拼接的扫描图，眉头紧锁："根据纹路走向，最后一块应该藏在西泠印社的——"

"地下室。"林昭突然接话，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三爷的密室。"

黑瞎子从副驾转过头，受伤的手臂搭在座椅靠背上："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昭目视前方，"西泠印社是离吴山居最近的青铜器交易点，三爷又常年不在......"

张起灵在后座睁开眼："陷阱。"

车内一时沉默。胖子打破寂静："那更要去了！总不能看着三爷的老窝被端吧？"

***

天蒙蒙亮时，车子驶入杭州郊区。林昭拐进一家早开的汽修店，众人趁机休整。

黑瞎子溜达到后院，发现林昭正对着水池清洗脸上的血迹。晨光中，她脖颈处的淤青格外刺目。

"疼吗？"他递过拧干的毛巾。

林昭接过，指节擦过他掌心："习惯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黑瞎子突然问，"穿越前。"

林昭动作一顿："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他倚着墙，异色瞳孔映着晨光，"能对古墓机关这么了解，总不会是普通上班族。"

"考古系研究生。"她将毛巾甩回水池，"跟导师下过几次现场。"

黑瞎子轻笑："怪不得打架这么野。"

"比不上你。"林昭瞥了眼他重新渗血的绷带，"独臂大侠。"

两人斗嘴间，张起灵无声地出现在走廊转角。他手里拿着刚买的豆浆包子，目光在两人过近的距离上停留片刻。

"吃饭。"他把早餐塞给林昭，转身就走。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哑巴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林昭把热豆浆按在他伤口上："闭嘴。"

***

重新上路后，吴邪接到解雨臣的电话。没说几句，他脸色就变了："什么？西泠印社昨晚遭贼了？"

所有人瞬间绷直身体。

"不，我们马上到......三叔？三叔回来了？！"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吴三省中气十足的骂声。黑瞎子和林昭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张起灵。

后者眉头微蹙："不对。"

"确实不对。"林昭猛打方向盘拐上高速，"三爷上周才给我发过定位，他人明明在——"

"甘肃。"张起灵接话。

黎簇突然惊醒："那个......我们是不是被跟踪了？"

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不知何时已经咬上了他们的车尾。

林昭猛踩油门，越野车在早高峰的车流中穿梭。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如影随形。

"坐稳了！"她突然急转漂移，车轮在湿滑的路面上擦出刺耳鸣响。胖子一把抓住车门把手："丫头！这是市区！"

黑瞎子单手换弹匣："怕什么，又没开枪。"话音未落，后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后车窗瞬间蛛网般龟裂！

"消音狙击！"吴邪把黎簇按到座位下，"他们疯了？！"

张起灵已经摇下车窗，黑金古刀在晨光中划出冷芒。最靠近的SUV突然失控撞向护栏——刀鞘精准击碎了司机侧镜。

林昭趁机拐进小巷，碾过一堆纸箱急刹。众人迅速下车，翻过围墙跳进一家茶楼后院。

"分头走。"她扯下染血的外套扔进垃圾桶，"吴邪带黎簇去西泠印社确认情况，其他人引开追兵。"

黑瞎子突然拽住她手腕："一起。"他指尖摩挲着她脉搏，"你状态不对。"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