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沉默,白宇晨心中怒气更盛,薄唇轻启:“白卿,做人不要太贪心。”
“你要记住,白家从来不欠你的。”他的警告瞬间让白卿心里的点点期待消失得干干净净。
听到白宇晨叫白卿的名字,贺雪姿的雷达滋滋作响,迈着步子就走到白宇晨面前,撒娇道:“宇晨,这个球怎么都打不进去,你来帮帮人家。”
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白卿了然,主动挂了电话,“好的,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白宇晨阴翳的眸子更加深沉,心情肉眼可见地不好起来。
贺雪姿察觉到了白宇晨的变化,柔弱无骨地主动靠了过来,一脸柔情的问道:“宇晨,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眼神掠过贺雪姿的脸,避开她要靠过来的身体,拿过她一旁的球杆,烦躁地一杆杆地将球打进洞中。
背对着白宇晨,贺雪姿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气愤地咬了咬牙,又是这个白卿,真是阴魂不散。
“不玩了,我先走了。”
白宇晨神情恹恹地,将球杆递给一旁的服务生,自顾自地拿起自己的包就要离开。
贺雪姿赶紧转过身来,挽留道:“别啊,宇晨,好不容易出来,多玩一会。人家还没有和你待够。”
看见白宇晨丝毫没有停顿的动作,她提出主意:“你要是觉得打台球无趣,我们要不去酒吧喝酒?”
“或者去你的游艇上吹吹风。”
“人家还没有看过你的游艇长什么样子?”
她的手指在白宇晨的胸膛画着圈圈,撒娇的语气十分勾人,柔情似水的目光,霸总看了都要说上一句“女人,你在玩火”。
新闻媒体早就报道过白宇晨有游艇,而且豪奢程度令人咋舌,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有女的出现在这座游艇上,不像是他的机车后座,历任女友都打卡过。
要是她能够上去,再发发照片,那她岂不是最为特殊的一位。
白宇晨闻言,挑了挑眉,握住她的下巴:“人长得美。”
贺雪姿还以为他夸自己,逐渐喜上眉梢,下一瞬下巴上传来的力度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白宇晨嗤笑一声:“想得也很美。”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冷漠而无情的背影让贺雪姿慌了神。
医院一楼大厅处。
白卿难受地吸了吸鼻子,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愿的嘛?有谁问过她的想法。爸爸去世,被白家收养,是她能够控制的嘛?她就像是一棵无根的浮萍,寄人篱下,永远没有归属感。
十多年了,白宇晨为什么?凭什么?一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明明她才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活轨迹改变最多的人。
原本她也是生活在幸福的三口之家,也是被捧在手掌心疼爱的宝贝,虽然生活远比不上白家,但从不缺衣少食。
但是自从爸爸死后,她的幸福生活也算到了尽头,母亲以为她在白家能够衣食无忧,安心地去寻找另一春。而事实上,白家除了白老爷和刘姨,没一个人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看待,在佣人和主人之间,她就是一个异类。
如果用现在的一切换爸爸的生命,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交换。
不过,这么十多年都过来了,再坚持坚持,不用三年,她考上大学就可以勤工俭学养活自己,到时候顺理成章地搬出去,白爷爷也没有理由阻拦。
她感觉自己今天尤其控制不住情绪,豆大的泪珠怎么也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掉落下来,可惜自己再怎么伤心,这个世界上都不会再有一个人关心,她已经没有爸爸替自己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