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里,烟雾缭缭,虞笙身处其中,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而感觉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她怕一直没有裴渡的消息,更怕传来的是不好的消息,整个人在过度的思虑之中,显得憔悴无比。
当听到清梅说林书崖来了的时候,她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林书崖是谁。
思考许久之后,她决定起身出去见见林书崖。
或许找点事情来做,会让时间过得快一些,她想着。
她在清梅的搀扶下起了身,因为跪得太久了,走路的姿势显得十分艰难。
她简单洗漱之后便去了正厅,见到她的一瞬间,林书崖几乎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有好几个月没见到虞笙了,但她的变化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弱柳扶风,面无血色,连走路都显得十分艰难。
“阿笙,你这,这是怎么了?”林书崖难以置信地问。
虞笙抿了一口热茶,脸色缓和了几分,朝着他挤出一个笑容。
“书崖哥,我无事,只是太久没出门了,脸色有些差。”
林书崖自然不会信她这样的托词,在他心里,她必定是被磋磨得十分厉害,才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憔悴到如此地步。
“裴世子呢?”他直截了当地问,他今日必须要好好找裴渡说个清楚,绝不能让虞笙再这般委屈下去。
听到裴渡的名字,虞笙的心跳急促了几分,沉默半晌后轻声开口:“他有事出远门去了。”
林书崖闻言更是气恼:“你都成这般模样了,他还有心思出远门,他到底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虞笙本就不多的笑意,因着林书崖对于裴渡的斥责,更淡了几分。
“书崖哥,你误会了,我和夫君之间很好,就不牢你操心了,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虞笙语气中的维护让林书崖又气又恼,他拂袖欲走,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又有些不忍。
“听说你病了,带医师过来给你看看。”他硬邦邦地坐在椅子上,让医师上前为虞笙诊治,控制住自己担忧的视线,没再看向她。
这回,虞笙也没再拒绝他的好意,伸出胳膊任由医师搭脉。
“虞姑娘这是思虑过多、心情郁结的表现,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要注意休养,我为你开些药,这段时间要多用些有营养的膳食,最好也出门走动走动。”
虞笙起身朝着医师行礼:“多谢医师。”
言罢,她看着气鼓鼓坐在一旁的林书崖,也和他道了谢。
林书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神色复杂地看了虞笙半天,原有许多想要叮嘱的话,怕惹她不快,最后还是尽数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林书崖便起身告辞了。
虞笙依旧回到佛堂中,没过多久,清竹便来敲门。
“姑娘,林公子送了些东西过来,说请您看看。”
清竹递过来一个竹篮,虞笙打开以后,发现是全是吃的。
王记的烧鸡,李记的点心,甚至还有一道林母的拿手菜当归生姜羊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