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忍着胸口的灼痛,一手捂着胃,紧紧地咬着牙。
她之所以忍着酒的烈性灌了下去,可不就是为了给战家大哥二哥争取时间。
这会儿,如果战家祖父和父亲关押的近,他们应该都已经把人救出来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让人给我们的人带路。”沈昭昭说完,重重地喘息一声,皱着眉,表情难看。
想吐。
又吐不出来。
“将军,劳烦把沈姐姐背上。”曹芽看沈昭昭说话都困难,让管平乐背人。
她自己拿着匕首抵着番邦王的脖子,走在前头开路。
沈昭昭趴在管平乐的背上,头一阵阵发晕,额头上冷汗涔涔。
有番邦王做人质,外面的番邦兵卒都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看着他们一路大摇大摆地出了王庭。
“将军!”管平乐的人手留在了王庭外,见他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战家两兄弟都跟去了?”管平乐先把沈昭昭放下。
沈昭昭脚一挨着地,就软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头昏沉沉的,觉得自己躺在了床上,只想好好睡一觉。
“诶!”管平乐赶忙把人拉起来,架着。
“是,”兵卒点头,“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行,”管平乐架着沈昭昭,看着她的马,怎么看也不像能骑马了,干脆把人放在自己马上。
随后翻身上马,把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放了我王!”番邦兵卒高喊道。
曹芽的手一点没软,挟持着番邦王,逐步后退。
管平乐带着人也跟着缓慢后撤。
他们没有等太久就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管平乐回身一瞧,是战东风和战北辰,一人身后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一个年岁大了,花白了头发和胡须。
另一个瞧着稍稍年轻一些。
“救出来了!”战东风高喊一声,远远地,瞧见沈昭昭坐在管平乐身前,低着头,合着眼,瞧着人事不省。
心中咯噔一下。
“三弟妹……”
“无碍!”管平乐深知现在不是详细说的时候,“快走!”
战东风最后看了一眼沈昭昭,掉头,策马狂奔,战北辰和战家其他人都紧随其后。
“管将军,你们也走,我垫后。”曹芽骑在马上,钳制着番邦王,目光冷肃地看着面前的番邦王庭。
“切,”管平乐嗤了一声,“今日被灌醉了一个姑娘,再让你给我垫后,我日后也别做男人,干脆练个葵花宝典当女人了事!”
曹芽眨巴下眼睛。
显然,没有听懂。
“众人听令,垫后!掩护曹姑娘先走!”管平乐一声令下,他带来的兵卒立刻围拢,在曹芽身前形成一道人墙。
曹芽深吸一口气,“多谢。”
“驾——”她狠狠踢了一脚马肚子,转身就走。
被她挟持的番邦王目光中闪过一道厉芒,他知道,这将军打着大丰皇帝的旗号来杀人是假,救人才是真的。
他和战家人是一条心!
如果真的让这些人把他带走,等着他的,恐怕还不如死!
“杀无赦!”
番邦王奋力大喊。
“放箭!”
话音刚刚落下,曹芽立刻调转手中的匕首,用刀柄猛地撞击番邦王的脖颈。
老头哼了一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可是,话已经喊出口了。
王庭中涌出来的番邦兵卒立刻冲着管平乐他们杀了过来。
“草!”管平乐眼瞅着好些弓箭手都冲着他们拉满了弦,也不敢耽搁,反手就取出了自己的手枪,冲着涌过来的番邦兵卒连放了几枪。
巨大的声响震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