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气嘛,你眼瞎还是心瞎,他刘婶那死女人见天的在我跟前夸她有个好儿媳妇。
多能干,多能挣钱,她那小卖店都是她儿媳妇挣的钱给她开的。
每天地里家里的活都是儿媳妇干,她就天天喝着茶磕着瓜子,在那坐着等着收钱。
现在村里孩子买个小零嘴,大人买点日用品,谁不图方便去她家小卖店,那钱搜搜的都进了那娘们口袋,村里的谁不眼馋。
她那儿子腿是好的,可脑子不灵光啊,那点比得上建功。
但是娶的儿媳妇谁不夸,她秦采莲能比吗?敢比吗?早让人家甩几条街了。
那女人旺夫的命,愣是把老刘家那烂包光景给过好了,以前他们家那点比得上我们家,现在你看看人家,开店了都。
她秦采莲就是扫把星的命!合着把我们也坑了。
无非就是他们家运气好,当时东拼西凑掏了两百块的彩礼,可人家那儿媳妇老早就挣回来了,都不知道挣了几个两百了。我这心里能好受吗?能平衡得了。
早知道这样,我宁愿多花点彩礼给建功找个能干的,也不要她秦采莲,什么东西,提起她我这火气就蹭蹭往上窜。”柳菊花悔不当初啊。
竟信了那老不死的李媒婆,就图彩礼便宜,是人家刘婶家的十分之一,可这人不敌人家儿媳妇十分之一呢,就这二十块钱的彩礼,柳菊花都觉得她亏得慌。
“你也别气了,咱要供建业上学,当时也没那么多钱,现在说啥也晚了。”张富小心翼翼的劝着。
“说的容易,我这气哪那么容易消。
后院他张婶那儿媳妇彩礼也就一百块,比刘婶家足足少了一半,但是你看人家也不亏啊,那儿媳妇隔三差五的回娘家,拿了娘家多少好东西回来。
上次从娘家回来的时候正好让我碰上,提了那么大一吊子肉,说是她娘家妈让带给她公公婆婆的,我看着怎么也得有二斤了,人家他张婶也这么好命的。
别人家都是儿媳妇拿东西贴补娘家,人这儿媳妇从娘家往婆家搬。
再看看她秦采莲,有个屁啊,娘家穷成那样,到现在她那俩哥哥还是一对光棍。
一年回去不了两次,每次回去急吼吼干完活还得赶着饭点回来吃饭。有这样的嘛,给她妈干活,完了回来吃我的饭,说出来都让人笑掉大牙。
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一家子。
想借她娘家的光,下下辈子我看都没戏。”柳菊花越说越来气,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会两百块钱柳菊花也有,但是让她给别人家做彩礼,还不如杀了她,实在舍不得。
但是花一百娶个张婶家那样的,那也保准稳赚不亏。那小媳妇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从娘家套了不少钱回来。
只不过张婶那人聪明不说,你问她她也不承认,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家里动不动添置这个那个的。
偶尔经过他们院里那饭菜飘香,以前的张婶哪舍得这么吃喝。现在走路带风、昂首挺胸,跟那老母鸡过街一样,都没有能配得上她的大公鸡了。
真的是一步走错步步错,就为了省那七八十块钱,愣是找了秦采莲这么个没用的东西,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崽都生了俩。
再不要秦采莲,柳建功拖着俩大儿子上哪找媳妇去,多少彩礼估摸着都没戏。
哎,人比人气死人,说啥也回不去了,自认倒霉。
柳菊花越想越炸裂,真想打人骂人发泄情绪。
“他娘,咱不还有建业嘛,以后等建业大学毕业,有个好工作,找对象的时候可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