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试探,苗娘子在其他贵人那里,经历过不少,已经习惯了。
因此,直白的交待了自己苗女的身份,她也习惯了,这些中原人瞧不上苗人。
吴七娘听了这话,确实皱起了眉头,但顾忌着这苗娘子在并州城内有些名声,自己又想早日有身孕,便没言语。
苗娘子察觉到了,脸也冷了下来。
小菊见此,便打圆场道:“常听人说,苗族中有‘千年苗医,万年苗药’的话,苗娘子这般年轻,便能出来看诊,定然天资过人,不知苗娘子可有什么助孕良方?”
苗娘子听了此话,嗤蔑的一笑:“哪有什么助孕良方,不过是庸人自以为是。有病治病,没病,那只能说时机没到。”
被嘲讽了,小菊倒也没生气,反而笑道:“还是苗娘子有见识,不像我们这等小妇人,听风就是雨的。不知,我家娘子身体情况如何?”
苗娘子回道:“吴娘子的身子,因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平日里看着好似没甚大问题,实则内里千疮百孔,每月行经的时候,小腹应是绞痛异常,不是寻常的经痛。”
听了苗娘子这话,吴七娘与小菊都面露惊异,小菊惊讶道:“苗娘子果然是圣手,如苗娘子所言,我家娘子每次行经的时候,都腹痛难忍,小腹冰冷,没有一丝热气。”
“圣手当不上。”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苗娘子面上的傲意,却很明显。
小菊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有才干的人,傲气也正常。而且对方还这样的年轻,瞧着约莫双十年华,年纪这样轻又有这样的医术,确实有自傲的本事。
随后,苗娘子便给吴七娘开了方子,小菊看着对方写方子,看到后面,忍不住皱起眉来,人参、地黄、鹿角、龟板,还有几味带着毒性的毒草、毒虫,虽然苗医与中原的医术差异大,但药性这东西,应是没甚差异的。因此,小菊询问道:“苗娘子,这里面的好几味药,药性是不是太烈了些?”
苗娘子看了一眼小菊,冷声道:“我用药,不许旁人说三道四。”
小菊便告罪:“是奴婢僭越了。”
吴七娘见了,就有些不高兴道:“我这丫头,平日里最是小心,想来是怕我受不住这猛药,不想说话不得体,得罪了苗娘子,苗娘子且别怪这丫头。”
看似在替小菊告罪,实则是讥讽苗娘子太小性儿,不过一句问话,就恼了。
苗娘子没言语,性子好似有些沉闷不爱与人言语,有些孤傲。
小菊便请她去休息,送苗娘子出了房门。
廊下站着的小梅等人,听见动静,忙过去听候传唤。
小菊就道:“梅瑛,你引苗娘子去休息。”
小梅便对苗娘子行礼:“苗娘子,请随我来。”
苗娘子便跟着小梅离开了。
小菊见人走远了,便对琉璃与翡翠道:“翡翠,你去库房,拿上两匹绸布,给苗娘子送去,再拿上两个青色的荷包。”所谓的青色荷包,是指放了银钱的荷包,不同颜色的荷包,代表不同的银钱数,青色的一个五两,红色的一个十两,其余杂色的,就按情况包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