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到了琉璃院,有些不大高兴道:“你怎么还住这儿,你是州牧夫人,要住也该住正院,住这偏院做什么?”
杨夫人道:“不管住哪儿,我都是州牧夫人,旁人也不会因为我住的地方而看轻我。”
杨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听王老夫人说这些话了,像王老夫人这样的年岁,最不喜的就是年轻人忤逆她的话,因此,杨夫人听一听,过一过耳,依旧我行我素,不与她争论什么。
后面跟着的琪小娘瘪瘪嘴,心中暗骂:老妖婆,一天天的事情多,别人爱住哪就住哪,关你什么事儿?老王八命长,天天找事儿。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面上半点不显。
杨夫人引着王老夫人坐下,安排人上茶,对王老夫人道:“听说县主您现如今爱喝红茶,妾从蜀地弄过来一些蜀地特有的红茶,您尝尝怎样?”
王老夫人这些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还是很给杨夫人面子,尝了一口:“不错,茶香浓郁,这茶可有个什么名儿?”这是觉得喝着不错,想问问是什么茶。
杨夫人道:“这茶是我家二郎从蜀地带来的,是他自己的茶庄上产的,您喝着喜欢,不如给赐个名儿?”
王老夫人听了这话,就笑道:“喊我赐名儿,那可得给礼钱。”
杨夫人也笑道:“这茶还剩几罐,妾便借花献佛,拿着几罐茶叶贿赂您老了。”
王老夫人就喜欢杨夫人这爽利劲儿,也笑了起来,一时间,主客尽欢。
坐在下首的琪小娘,本来也觉得这茶不错,但听王老夫人夸了一句后,就觉得这茶也不过尔尔了。
琪小娘不喜王老夫人,王老夫人也视她为无物,如果不是杨夫人偶尔跟琪小娘说两句,王老夫人是一句话也不会跟琪小娘搭。
说了许久,王老夫人才说到正题上,询问杨夫人,有没有想法收李二郎为嗣子。
听王老夫人提起这话,琪小娘端着茶的手都颤了一下,私心里,她更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嗣子,但她知道,她没有话语权,因此不敢开口。
她虽然为人莽撞,但她也知晓,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娘能做主的。
杨夫人只道自己是个妇孺,这些事情做不了主,要看弘农那边。
王老夫人却道:“弘农那边,能做你的主?”
杨夫人笑道:“瞧县主您这话说的,我不过是个小妇人,这些大事儿上,不还得看家里的意思。”
王老夫人却轻呵一声,对杨夫人道:“你这话,旁人信,我却不信的。弘农那边怎样,不还是你说了算吗?说起来,若不是你嫁来了并州,只怕弘农那边,就是你的一言堂了。”
这话,就是在刺杨夫人的心了,王老夫人想要激怒杨夫人,看她最真实的反应,但杨夫人却依旧嘴角含笑,不受什么影响,只跟王老夫人打太极,没个准话。
一番寒暄,最终还是王老夫人退了一步,提起了王五娘。
“我家玉棠,瞧着你家二郎好,你这边,是个什么想法?”王老夫人问得直白,再加上,她先前提及嗣子一事,杨夫人就明了,王老夫人的意思是,要议亲,李二郎必须是并州牧嗣子。
杨夫人回道:“能得五姑娘垂青,是我家二郎的福气。”说罢,就不肯再多言。
王老夫人有些气恼,觉得杨夫人是在拿乔。
眼看王老夫人要发火,琪小娘就插嘴道:“这些事情,向来不是州牧大人说了算吗?若是老夫人你不嫌弃,我觉得我家四郎也挺好的,跟五姑娘还是表兄妹,这才叫亲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