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涡村谋变起,众议起波澜。协力消歧见,明朝绽丽颜 。(1 / 2)山外吹来的风首页

我站在人群中,周遭的喧嚣如同潮水般涌来,我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的感慨如波涛般翻涌。

李大爷,那一头白发恰似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清冷的光。他身形佝偻,却如苍松般屹立不倒,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雕琢出沟壑纵横的纹路,那是无数个风雨交加的岁月留下的印记。此刻,他坐在村口那块光滑如镜的大石头上,手中紧握着那杆破旧的旱烟袋,像是握住了一生的岁月。他微微眯着眼,嘴角那一丝倔强的笑意,仿佛在诉说着:“这地啊,再旱也浇不灭咱的心火,就像当年夸父逐日,哪怕力竭身死,也绝不放弃。” 他吧嗒着旱烟袋,烟圈悠悠升腾,仿佛带着往昔的故事,消散在傍晚的空气中。

小柱子,皮肤黑得发亮,像是被窑火反复淬炼的黑陶,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他身形瘦高,像只不安分的小鹿,不停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试图穿透人群,望向远方。“柱子,你又瞅啥呢?” 二娃子扯了扯他的衣角,笑着打趣。小柱子挠挠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就想瞅瞅咱村以后能变成啥样儿,说不定比城里还热闹呢!就像那鲤鱼跃龙门,咱村也能一跃而起,换个新模样。”

王婶子,手中攥着那块洗得发灰的旧手帕,那手帕承载着她无数的回忆。她的眼神里,既有对往昔与邻里一起纳凉、劳作的深深怀念,又有对村子未来的殷切期盼。她轻声细语地和旁边的大婶聊着家常,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你瞧,咱村要是真发展起来,以后娃娃们上学就不用跑老远的路咯,多省心。这就好比孟母三迁,都是为了孩子能有个好前程。” 大婶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憧憬。

二狗子,那小子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一刻也闲不住。他一会儿踢踢路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出老远,惊起一片尘土;一会儿又凑到小孩们身边,扮着鬼脸逗得他们咯咯直笑。“二狗子,别皮了,过来听听大伙说啥呢!” 村里的老辈人高声吆喝。二狗子这才收敛了些,可眼睛依旧滴溜乱转,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张脸都是一部鲜活的故事集,每一双眼睛都藏着一片独特的天空。我与他们进行着无声的交流,那份对土地的深情,如同脐带一般,将我们紧紧相连。

我深知,李大爷心中的担忧,如同泰山压顶般沉重。这片土地,是我们祖祖辈辈用汗水浇灌、用血泪滋养的根基,是我们灵魂的栖息之所。李大爷的脸,被岁月和烈日打磨得如同粗糙的老树皮,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风雨的故事。可他的眼睛,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对这片土地不灭的希望。春种时,他总是第一个扛着锄头下田,弯腰翻地的动作,仿佛是在与土地进行一场神圣的对话。他站在田埂上,望着那片绿油油的庄稼,眼神里满是慈爱,嘴里喃喃念叨:“苗儿啊,使劲长,可不能辜负了这好地。” 就如同神农氏尝百草,对土地怀着无尽的敬畏与期待。

我们村里人,无论男女,都是在土地里摸爬滚打、刨食为生的汉子和婆姨。老张头,皮肤糙得像砂纸,一笑便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他干起活来,那力气大得惊人,有一回村里拉来一车沉重的新种子,大伙正愁怎么卸车,老张头袖子一挽,大喝一声:“都闪开!” 双手如铁钳般,轻而易举地将袋子一袋袋扛了下来,仿佛那不是沉重的种子,而是轻飘飘的羽毛。他常说:“这地啊,你对它好,它就对你笑。” 简单的话语,却蕴含着农民最质朴的哲学。

翠花婶,虽是女流之辈,干起农活来却丝毫不输男子。她的手布满老茧,粗糙得如同砂纸,可在织布机前,却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农闲时,她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面前的织布机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梭子在她手中来回穿梭,不一会儿,一块精美的布便初具雏形。她一边在田里忙碌,一边给我们讲述老一辈的故事,那些关于土地、汗水与希望的故事,如同温暖的炉火,温暖着我们的心田。

我们这群人,性格各异,模样不同,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却如出一辙。我们在这片土地上诞生、成长,我们的根,早已深深地扎进了这片泥土之中。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心中牵挂的,始终是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

此时,我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乡亲们啊,你们听我一句心里话。咱们说的这开发,可不是要忘了根,更不是要让祖祖辈辈辛苦积攒的家当被外人掏空。咱们是要给这片养育了咱们几辈子的老地,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裳,让它重焕生机,不光活在我们的记忆里,更要让后世子孙都能领略它的美好。这不是抛弃老路走新道,而是让老路与新道并驾齐驱,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李大爷眼眶泛红,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摩挲着拐杖,声音颤抖地说:“说得好,说得好,咱这地啊,就该这么活生生地传下去。就像那愚公移山,一代接着一代,永不放弃。”

小柱子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向前跨了一步,挥舞着手臂大声说:“对啊,这样咱们村也能像城里一样,有学校,有医院,大家伙儿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到时候,我要把外面的新技术都带回来,让咱村的庄稼长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