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夏夜的街头，灯火如昼。文杰和叶雨婷并肩走在石板铺就的老街上，两旁的骑楼挂着红灯笼，映得叶雨婷的脸颊微微泛红。唐玲已经先回家照顾孩子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记得高中时，你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叶雨婷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回忆，"我每次转头看窗外，余光都能看到你在低头做题。"

文杰心头一颤，他没想到叶雨婷会记得这么细。他侧头看她，路灯的光晕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和高中时一样美好。

"你居然记得这个？"文杰笑了笑，"我以为你眼里只有那些成绩好的男生。"

叶雨婷轻轻摇头，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才不是。其实..."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其实我那时候..."

"那时候怎么了？"文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老街上的行人从他们身边流过，像一条无声的河。

叶雨婷咬了咬下唇，抬眼直视文杰的眼睛，"去年说过的老话题。我那时候喜欢上你了，文杰。从高二开始。"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文杰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高中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叶雨婷总是"恰好"和他分到同一组做实验，"偶然"在图书馆坐在他对面，运动会时给他递水...

"我...我那时是不是很傻？"文杰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他感到一阵懊恼，"我那时候太自卑了，我是从乡下来的，总觉得你是城里的女生不会看上我。"

叶雨婷轻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解题时皱眉的样子特别吸引人？"

他们继续向前走，路过一家糖水铺，文杰提议进去坐坐。铺子很小，只有四张桌子，他们选了最里面的一张。文杰给叶雨婷点了她最爱的双皮奶，自己则要了碗绿豆沙。

"去年同学聚会那次..."文杰舀了一勺绿豆沙，却没有送入口中，"你还记得吗？"

叶雨婷的勺子停在半空，脸颊突然变得更红了。她当然记得——那是改变他们关系的一夜。

同学聚会是在老家县城最好的酒店举行的。毕业后十几年，大家都变了不少，但聚在一起时，仿佛又回到了青葱岁月。

文杰和叶雨婷同学聚会后去爬了山，还一起上了香。当时我们叶雨婷小姐姐腿拐倒了，文杰背着她下山呢，后来，那一夜，，，，，，，

"文杰..."黑暗中，叶雨婷突然开口，"你还记得高二那年运动会吗？"

"记得，我跑1500米得了第三名。"

"不是这个。"叶雨婷翻过身，文杰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比赛结束后，我给了你一瓶水，你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然后对我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生，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文杰也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中与叶雨婷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和高中时一样清澈。

"我当时太紧张了，连谢谢都忘了说。"文杰轻声说，"其实那半瓶水我一直留着，直到毕业。"

叶雨婷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

"骗你干嘛。"文杰笑了，"就放在我?舍的枕头旁边，有时候做题累了就拿出来看看。"

“看来那时的你真的有点傻。”叶雨婷怔怔地盯着文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