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终于放晴了。
春雨虽然温柔,也有润物细无声的作用,但缠缠绵绵地飘洒了几天,也让人有一些心烦。
凡事,恰到最好!
太阳的温度,仿佛也热络了几分。或许,因为自己偷懒休息了几天,再出来见到万物,得有一份谄媚的热情。
来县城几天了,他竟没有略略迈动脚步,去书行那边看一看,就连他那娘亲,也似乎忘了还有一个侄子在县城的另一处院子里住着,竟一声都没有问起过他那处房子在哪里。
秦文柏笑着暗自摇头,也就奇怪了,那天在街上逛了一天,自己也没想着把他们往那边引。
说起来,他也是有意而为之,自己的心太同时段装不了那么多人和事,与他们相见后,或许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让自己操心。
走在去书行的路途上,他又想起了那半个师傅,既然顺路,不如便去看看他,也让他想想法子,把米脂县范围内有点儿名气的大夫多招揽几个过来。
沿路这么想着,转眼间也就到了。
李仁和这几天都比较忙,春雨绵绵,最诱发感冒,感冒病毒在氤蕴的空气中,在不断滋长。
秦文柏还没走进去,就已经看到屋内等了一大群人,站的站,坐的坐。
李仁和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闭着眼睛拿脉。
没办法,中医诊脉就得捻神静气。
“李大夫,我来看你了。”
猛听得这声音,李仁和觉得有些熟悉,睁眼一看,愣了愣,瞬即笑开了花。
“是文柏啊!你来到正好,我正想去拉屎。”
李仁和一急,也管不了什么语言文明:“大伙儿放心让他给看,別看他年幼,可比我厉害多了!”
说了这么几句,逃也似地跑了。
拉屎倒是次要的,只是这几天连续地看了那么多头痛脑热的病人,自己的脑袋也痛得厉害!
哎!真是老了。
秦文柏被他撂在了这里,扫了一眼屋内的人,踌躇了一下,也只得坐了上去,接手给同样被撂在诊台前的病人看病。
诊脉、试温、看口腔所有诊查手段一气呵成,然后“涮涮涮”开出一张方子,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完事了。
其他人一看,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呀!不如就让他看。
李仁和磨磨蹭蹭地拉完屎,隐着身子略略一看,屋内等候的人已少了一大半,这下满意了。
不觉暗自笑了起来。
想着自个儿不如躲起来休息一下,就让这半个徒弟显显身手,反正照他那速度,再多来几个也不打紧。
这么一想,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不到片刻的时间,就点着头见周公去了。
也是,他这几天都休息得不好,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不小睡一觉实在对不住他自己。
秦文柏看完屋子里的病人,又看了几个后来的,时间也到了一个时辰之后。
这老头也挺有心计的!
秦文柏站起来喊了一声,见没人应,便大声道:“再不出来我就走喽!”
李仁和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走”字,眼睛瞬间睁开了,接着下意思地站了起来,可能动作太猛了,这疆化了半天的腿没反应过来,抖了一下,又把他的身子弹了回去。
“我这就出来。”
说话间,李仁和嘿嘿笑着走了出来。
“文柏啊!这几天可能是受这环境的影响,老头子我也头痛得厉害!”
“嗯!没事,不就是帮您老人家看几个病人吗!”
秦文柏特別大气地摆摆手,即而笑了笑:“我不也有事要劳烦您老人家么!”
“哦,文柏找我肯定是好事,不如说来听听。”
“是这样,大概两年之后,县城附近就会有人建起一家大型医院,若是您能活到那时候,或许可以捞过院长当当,不知你有没有这份熊心?”
李仁和先是一怔,继而笑着道:“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会望外推呢?那我这老头子不就成傻子了么!”
“既然如此,那你想想办法,把你这地儿扩大一些,多招纳一些像您这般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的大夫,最好储备一些新生力量,若是准备好了,银两方面的事,您跟我说一声,绝不会打水漂。”
李仁和听得眼睛一鼓一鼓的,心里跟着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