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病房里终于只剩梁羡青一人。
她松了一口气,也终于有时间思考这一切。
一觉醒来,她从立城突然回了老家,时间也从五月来到了七月。
身边莫名出现了一群她不认识的男人。
除了席野,她的大学同学,但他们只在课上说过几句话,还有就是曾搭过一次他的车回学校,除此之外并不熟悉。
另外的席照林,原唯初,越斯言,她很陌生,并不记得如何与他们产生的交集。
尽管他们似乎对自己非常关心和紧张,好像自己对他们非常重要一般。
梁羡青在病床上起身坐起,下意识的咬着指甲,清澈柔静的眼里此刻尽是担忧和迷茫。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她失忆了吗?
……
“不是失忆。”
霍希竹说。
在医院走廊上,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霍希竹迎面遇上刚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几个男人。
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席野最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希竹姐,你说的什么意思?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事情梁羡青全都不记得了,不是失忆还能是什么?”
不过梁羡青好歹还记得他,其他几个就惨了,那是直接忘得干干净净,连名字都不记得。
席野瞥了一眼脸色尤其差的席照林,幸灾乐祸的想。
这么一比,他作为同班同学多少还是有优势的!
席照林没空理席野,看着一脸从容的霍希竹,目光深邃得好像能看透一切。
“希竹,你都知道什么?”
霍希竹的话和医生的判断截然相反。
通过刚才的全面检查,医生判断梁羡青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暂时性失忆。
至于为什么只失去了这三个月的记忆,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医生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毕竟现代医学对大脑的研究还很不足。
但霍希竹不同。
她的答案很确定,像是在考试前一天就已经提前知道了考卷的题目和标准答案。
昨晚。
梁羡青说出去倒水,结果很久都没有回来。
回来时,霍希竹已经把电脑收起来躺下了。
霍希竹背对着她,听到门开的声音,闭上眼睛没管这个不知道去哪里偷懒的人。
梁羡青把水放在床头柜前,问她:
“你睡了吗?”
“睡了。”
后来她们俩聊到了凌晨三点。
最后霍希竹眼皮都睁不开了,“好了别聊了,这次真的要睡了。”
屋里恢复寂静。
就在霍希竹以为梁羡青终于要睡了时。
枕边传来低低缓缓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朦胧而悠远。
“你看过有关穿越的小说吗?我讲一个离奇的故事给你听吧,希竹。”
……
她说,自己的名字也叫梁羡青,但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梁羡青。
很快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就要回来,她也要穿越回去了。
但霍希竹没有想到,她说的快,就是今天。
病房外看到懵懂青涩的那个女孩的那一刻,霍希竹就意识到那不是她。
不是为她出头浇了顾柔一身水的“替身”小姐,不是和她上台合奏的琵琶演奏家,也不是能和她无话不说聊到深夜的好朋友。
出去买瓶醋的时间,梁羡青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离开了。
让她恨得牙牙痒,但霍希竹昨晚都已经答应她帮忙处理她走后的事情,所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你是第一个知道全部真相的人,因为我最相信你,我最相信霍希竹。她清冷又温暖,独立且坚韧,是我心中最好的白月光。”
“我不会忘记你的,霍希竹。”
梁羡青这么对她说。